點:復仇,蛋,創世
在一片黑暗中遠遠得就能看見,那雙隱隱約約閃動著紅寶石光的瞳孔。
「吶,把你的眼睛蒙上」才剛走上涼亭,就傳來他的低沉聲線迴盪在整個涼亭。
「噗,哈哈哈……你哪時玩起這種無聊的遊戲了?」我控制不住嘴角笑得很沒形象,原來在人間住久了思想也會被同化。
「遊戲嗎?我只是想要小小的報復一下」從那反光和聲音判斷那把應該是他最愛的納甘M1895,那將近於一公斤的左輪像是精靈般在他手中舞動著。
「冤枉呀~我可待你不薄呢!」雙手高舉擺出投降的姿勢,不確定他能否看到,但我認為我現在的表情大概是本世紀最嚴肅的表情了。
「把我派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,現在說放棄就要將我們全部抹殺,你難道要說這是升官不成?」雖然還是平穩的開口但已經沒了最一開始時的從容。
乖乖伸手接過眼罩,相信他也變不出花樣,現在我只想改快了結這些事情,回頭還要解決冰河問題。
「那來吧?要玩捉迷藏嗎?」吹了一聲口哨表示我已經準備好了。
「問你幾個問題,只准回答不准轉移話題」靴子踏在地上的聲響格外清晰,或許是刻意想分散注意力,他的聲音中混雜著回音從四面八方傳來。
「為何創造這裡後不告而別?」
「因為我發現只有一個實在太無趣了」
「為何現在又回來了?還想毀了這裡?」
「壞掉的東西就是要修理呀~」看來會花上好一段時間,只好直接坐在地板上。
「那麼,我存在的意義呢?」他停下腳步,隨著回音消逝在空氣中這突如其來的寂靜讓溫度下降不少。
「簡單來說吧,這個星球的生物是蛋黃而空氣、水、陽光等等是蛋白,到底蛋黃能否靠著這些養分,也就是蛋白來好好的成長還是就此死亡」就像是小朋友的暑期觀察作業吧?不過這做來也費工阿,小朋友是沒有這些精神和毅力的。
「你扮演的大概就像是蛋殼的角色吧,保護整體和維持這實驗的規模和範圍」我面對他停下腳步的方向,給出一抹微笑,儘管我還是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看到(或是他有沒有心情看)。
「我以為在最後你會誠實點」耳邊傳來手槍上膛的聲音,什麼時候到我背後的!
馬上轉身拿下眼罩,坐在地板上的我還來不及站起來,只見一抹鮮紅在黎明的微光下併發開來,像是一片片的紅花瓣飄零在空中。
「這樣就真的結束了」看他第一次勾起笑容,說實話實在很不搭嘎,衣服因為被血浸染而有點黏膩噁心。
「這就是你說的報復嗎?在我看來只像是惡作劇呀」微微的皺起眉頭,感覺有什麼不熟悉的感覺在心中遊蕩。
「其實你是孤單吧,所以才創造這世界」我想我現在好像知道那股不熟悉甚至有些厭惡的感覺是什麼了。
「本來想如果你剛剛說實話的話,我就繼續裝作……不知道的」才剛說完他的身體就畫出一道弧形往我懷裡倒下,那個厭惡情緒我完全想起來了,參雜了錯愕、驚慌、害怕、憤怒的詭異情感。
溫熱的水滴從地平線開始模糊視線。
「就從今天開始計算吧,我學會哭的這天……失去你的第一天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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